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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独立音乐人程璧:在诗的园地里采撷歌谣|小南读书
独立音乐人程璧一直穿行于诗与歌的世界里。自2014年正式发表首张专辑《诗遇上歌》以来,弹着吉他,再将自己钟爱的诗篇谱成歌曲,始终令她甘之如饴。
从现代诗到英文短诗,再回归历史悠久的《诗经》,程璧一如花间精灵,从诗歌中采撷灵感,在十年间写出了一百多首民谣作品。迄今为止,这些作品的全网播放量突破十亿,她由此成为中国民谣界的代表人物。
程璧首张专辑《诗遇上歌》。
不过,人们看到的似乎都是程璧作为北大才女“文艺知性”的一面,却忽略了她低吟浅唱背后的厚积薄发。事实上,她在成长路上所做出的每一个抉择,例如放弃高薪职业转而靠音乐谋生,都伴随着阵痛与觉醒,只是她并不习惯声张。“比起‘文艺’,‘野蛮生长’这个词更适合我。”她笑着说。
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更真实、更立体的自己,程璧将过往经历与创作理念写入首部随笔集《肆意生长》中。近日,这部作品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推出,揭晓一个普通的山东女孩,如何凭借一把吉他、一支笔,从小镇走向更大的世界,活出独属于自己的理想人生。
《肆意生长》。
用写论文的方式完成“成长之书”
南方+:在成为独立音乐人的第十年,写出半自传性质的《肆意生长》有何特殊意义?
程璧:2016年有出版社来约稿,那时就萌生了一些想法。比起做音乐,我对文字的感觉更加亲近,于是开始慢慢酝酿。
我前几年演出量减少了一些,刚好有大段的时间沉淀下来,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回顾这十年的经历。这一路,音乐所赋予我的超出预期太多,让我遇到那么多颗相互倾诉的心,也给了我随心生活的自由。我用文字把生活中充满灵光的片段、所遇到的有意思的人事物记录下来。
十年前的程璧。
如今,在成为音乐人的第十年推出《肆意生长》,对我个人来说意义非凡。不过,我仅仅将它视为一部作品,完成后便不再回望,这样才能够保持平静纯粹的心,继续生活和创作。
南方+:你在怎样的情境中写下《肆意生长》?写文章和创作音乐作品有哪些不同感受?
程璧:写《肆意生长》大概用了一年,先确定这本书的主题,搭好框架,提前做好不同题目的布局。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每次完成2000至3000字,几乎都在下午工作,这样可以保证四个小时集中精力的写作时间。
对我来说,写旋律是即兴的,灵感来临时,可能十分钟就可以写完,就像是写一首小诗。写文章则像我在求学阶段写学术论文一样,要提前做好规划,按部就班,一点一点地充实它。
南方+:你在书中坦诚描写了过往经历以及创作理念,对你来说,与读者或听众“零距离”是习以为常的吗?
程璧:初出茅庐时,我还十分青涩,与听众有很强的距离感,就算是开分享会,也只和大家聊聊诗与歌,这是我给自己设定的保护色。
经过了十年,大家看到的往往是我文艺、温柔的一面,我便开始想通过这本书呈现出自己更丰富、真实的一面——程璧不只是一个流连于诗与歌、“不接地气”的民谣歌手,而是和大家一样,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的人。
能够用文字袒露自己的心路历程,是现在的年龄赋予我的底气,三十多岁的层次感和二十多岁是不一样的,如今我可以更加轻易地对所有读者谈起自己不同阶段的经历。
程璧在演出现场。
不少听众朋友告诉我,他们从书中看到我这一路以来的成长,因此跟我有了更紧密的联结。与此同时,埋藏在他们心中的一些文艺的种子,仿佛也被唤醒了,我听后非常开心。
南方+:你的不少音乐作品都弥漫着松弛感,在日常生活中,你如何让自己慢下来?
程璧:起初登台演出的时候,总是很紧张,没有办法很好地驾驭舞台,比起表演者,我更希望当一个创作者。相较于千万人的掌声,我好像更在意文字与音符的表达。
那时我总是会想象自己闲暇时煮煮咖啡、看看书的日常,想着如何从演出中逃离出去,这并不好,忙碌的时候就应该聚精会神,才更有效率。
不得不说,“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”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。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去适应舞台上的一切,演出技艺从而变得娴熟而自然,并开始享受自己的舞台,享受与人见面,碰撞出思想火花的感觉。
工作结束后,我再回到自己的世界里,在书房里读书、弹琴,重新去吸收养分。如今我可以在闲暇与忙碌之间自由切换,比之前更能够享受不同阶段带给我的好的一面,这是时间的馈赠。
程璧近照。
“诗歌让我产生谱曲的冲动”
南方+:你创作的许多民谣作品取材于古今中外的诗歌,能否展开谈谈?
程璧:小时候接受的熏陶其实是中国古典诗歌,押韵、对仗工整,长大后我读到现代诗,才知道诗歌原来是可以口语化的,它拥有自由的表达,不必惜字如金,也不必追求对仗工整。
尤其是读到日本当代著名诗人谷川俊太郎的《春的临终》,首句是“我把活着喜欢过了”,这个句式用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词语,而它们通过诗人的组合,却能轻易击中我。我由此体会到了现代诗的魅力,专门为这首诗歌谱了曲,发表在《诗遇上歌》专辑中。
前两年我推出名为《诗经》的专辑,选择谱曲的文字,全部都来自《诗经》里最鲜活动人的“国风”篇章。这里有女子出嫁的欣喜,如《桃夭》的“之子于归,宜其家室”,也有绵延不断的思念,如《草虫》的“未见君子,我心伤悲”。不管是古典诗歌,还是现代诗歌,都给了我很深的滋养。
《诗经》专辑。
许多诗歌都能让我产生谱曲的冲动。为诗歌谱曲,是诗人与我无声无形的交汇。我所做的,只是带领大家换一种形式来感受美,就像好的小说总会拍成电影一样。
南方+:民谣与诗歌有哪些共通的地方?
程璧:民谣歌手往往用一把吉他,就能完成一场现场演出,虽然形式简单,却能直抵人心。
诗歌同样如此,与小说、散文等其他文体相比,它是最简短的,但它给人心所带来的震撼,却可以和一部小说的能量相媲美。在我看来,民谣和诗歌都是在做减法,从一片叶子看到森林,不求复杂,以小见大。
南方+:阅读诗歌的习惯,会对人生产生哪些积极影响?
程璧:走出校园之后,人要面对现实世界的东西太多了,特别容易被眼前的物质世界困住。涵盖诗歌在内的所有文学艺术,都提醒我们不要忘记,自己还拥有一个更开阔的精神世界。
程璧近照。
当物质与精神这两个维度的世界都被开启后,人们才能更从容地享受人生。如果不在诗歌里找寻乐园,不好好开发精神世界,在我看来是极大的浪费。
正如经典电影《死亡诗社》中的台词所说的:“我们读诗、写诗并不是因为它们好玩,而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分子,而人类是充满激情的……诗歌、艺术、爱情,这些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。”
【采写】南方+记者 戴雪晴
【统筹】刘炜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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